沉之延进了浴室,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米粥的甜腻气味,与床褥间挥之不去的他的气息混杂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
余笙蜷缩在床上,单薄的睡裙被汗水浸湿,紧贴着微凉的肌肤。
脖颈处和胸口隐隐作痛。
她不敢动,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用僵硬的姿态试图消弭自己的存在感。
片刻之后,沉之延赤着上身,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。黑纹沿着他的肌理蔓延开来,一直没入浴巾的边缘,在湿漉漉的肌肤映衬下,与皮肤的自然颜色形成强烈对比。
他面无表情,那双赤红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,显得愈发妖异。
他走到床边,盯着缩成一团的余笙。
“起来。”
余笙没有动,只是抬起头,戒备地看着他。
沉之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,他弯腰,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背部,轻易地将她打横抱起。
余笙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,指甲陷入他的皮肉,但他像是毫无感觉。
浴室里弥漫着温热的水汽,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。
沉之延随手关上了门。
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进入,更显压抑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余笙的身体僵了一下,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。
“需要我帮你吗,笙笙?”他问,声音不高,尽管没有刻意加重语气,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始终存在。
余笙慢慢地一件一件脱下了身上的衣物,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。她的皮肤因为先前的惊吓泛着不正常的白。
他指了指浴缸,“进去。”
热水包裹住身体的时候,余笙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。她将自己缩在浴缸的一角,尽可能地远离他。
沉之延拿起一块海绵,沾湿了,开始沉默地替她擦拭身体。从手臂到肩膀,再到后背。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。
水声哗哗,偶有海绵摩擦肌肤的轻微声响。
当海绵擦过她胸前被他咬出的齿痕时,余笙痛得轻吸一口气。
沉之延的动作顿了顿,那双红色的眼睛垂下,看着那处暧昧的伤痕。
“我们……”余笙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沙哑,“我们是不是结婚了?”
她记起睡梦中曾浮现过一些模糊的片段,他们好像举办了婚礼。
沉之延擦拭她背部的手停了下来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,浴室里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,以及两人交错的呼吸。
过了几秒,他才淡淡地开口:“你想起来了?”
他的反应出乎余笙的意料。
没有欣喜,没有激动,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。
这和她刚醒那几天沉之延的反应截然不同。那时候,她能感觉到他迫切地希望她记起一切,记起他们之间“美好”的过往。他会不厌其烦地讲述他们的相遇、相恋,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生动无比,眼中的期待和失落是那么明显。
可现在,他却如此平静……
余笙有些怔忡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沉之延没有再追问,也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,拿起花洒,开始冲洗她身上的泡沫。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淋下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“你不高兴吗?”余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忍不住又问了一句。
沉之延关掉花洒,拿起旁边的浴巾。
“高兴?”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,“有什么值得高兴的。”
他展开浴巾,裹住了她湿漉漉的身体。
“不管你记不记得,你现在都在这里,不是吗?”他拉着她从浴缸里站起来,血色的眼瞳对上她茫然的目光,“所以,那些记不记得的过去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余笙看着他。昏黄的灯光下,他那双红瞳里映不出她的影子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。
她忽然觉得遍体生寒,比刚进浴室被冷空气包围时还要冷。
她想起自己刚从那场“车祸”中醒来时,他用温柔得几乎能溺死人的语气,向她描述他们曾经的幸福。那时,她虽然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和恐惧,但他的“深情”和“执着”,却也让她在混乱中抓住了一丝虚幻的慰藉。
这种“温柔”彻底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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