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庆十一年·秋·乾清宫,案发五日后,五鼓初响,乾清宫丹墀下烛影摇红。日夜兼程的云贵总督鄂辉面冠跣足,膝跪冰凉金砖,补服已被冷汗浸透,贴在背上如敷寒冰。但见丹墀中央陈放云南矿商红契账册十二箱,箱角封条皆钤户部关防,税关印信按年月日序排列,最醒目处悬着汤丹厂矿难死者名册,黄纸黑字在牛油灯下发颤。
“鄂辉,你可知罪?”嘉庆帝端坐在九龙金漆御座,声如重锤落砧。殿中忽有吏役抬上青铜算盘,算珠莹润如冰,正是户部侍郎初彭龄从云南带来的“算学密器”。鄂辉抬眼,见初彭龄正持象牙算筹拨弄,三年前“水砂折算之率”在算盘上噼啪作响,竟分毫不差——他终于明白,所谓“数码之戏”,原是帝王织就的天罗地网。
“臣、臣罪该万死……”鄂辉喉间发紧,视线扫过账册中“私运缅甸四十万担”的夹签,想起三日前在昆明府衙,自己还向布政使夸口“皇上远在千里,焉知矿洞事”,不想初彭龄带着算吏直入矿区,连硐口积水深度、运矿皮袋数目都一一核计,分明是早有准备。
嘉庆帝指节叩击案头《矿难文牒》,牒尾“殁者家属无棺殓”七字朱批如血:“尔报产量增二十三万担,却让百二十七具尸首曝于野矿!汤丹厂灶户联名状称,七成矿石经‘腾越古道’私运,你在报表上玩‘移丘换段’,当朕不知滇缅商路走向?”说罢甩下云南驿递的“商路勘合图”,图上红笔圈注的私运路线,竟比鄂辉自己绘制的密图还要详尽。
鄂辉忽见皇帝袖口露出半截明黄色账册,正是去年南巡时随身携带的《漕运损耗明细》——记得在河南卫辉,圣驾曾指着某县账册说:“卫河漕米损耗率七分二厘,较乾隆朝增三分,尔等敢称‘河道如常’?”此刻回想,后颈一阵发麻,终于明白帝王对数据的稔熟,原是悬在百官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“硐费二十万两,存于京城西四牌楼福源当铺。”鄂辉突然伏地叩头,声音里已带哭腔,“臣糊涂,以为矿税数据相隔万里,便可蒙混……”话未说完,殿角忽有吏役捧来鎏金托盘,内盛翡翠镯、红宝石坠各三对——正是从鄂辉别院地窖起获的赃物。
嘉庆帝冷笑,取过《户部考成则例》掷于鄂辉面前,朱笔圈注的“治熵值超零点八则锁拿”条款在烛光下泛着冷光:“朕设粮价差率、赋税征比、民讼率三色之法,原望尔等知敬畏。你却视数据如儿戏,直到御史按图索骥,才知悔悟?”言罢抬手,殿中顿时响起铁链拖地声——那是为鄂辉准备的“赤金锁链”,链上錾刻着“欺君误国”四字,正是乾隆朝处置贪吏的旧物。
晨光初透窗棂时,鄂辉已被拖出殿外。嘉庆帝望着丹墀上未干的冷汗渍,命人将云南矿税账册摆上御案,亲自用算筹核计“开矿数-用工数-产矿数”的勾稽关系。阳光穿过殿角铜漏,在账本上投下细密的光影,恰如帝王心中那张日益清晰的吏治数据网——任何试图在数字中舞弊的官员,终将在这张网中无所遁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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